第二章
泥巴小说网
泥巴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小说排行榜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嫂子夏妍 堂嫂旖旎 完结小说
泥巴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飏爱 作者: 罗妤 时间: 2017/7/12 
第二章
  适容将信鸽朝空放掉,双眉紧蹙地望向远方,黯沉的天空一如他的冷漠脸孔;自小接受的训练,让他的喜怒哀乐都深藏在心底。

  从他在龙岩镇魏家遭劫那夜见到昀玑的第一眼,他冷漠的面具就再也不完整。

  而这五年间,昀玑母子更将他的情绪带领了出来,无疑的,他们已经成了他的心灵支柱与避风港。在遇到他们之前,适容不敢想有人会愿意无条件地包容他。

  他的双手是那么的血腥,但盼誉却不在意地用他的小手牵住他,昀玑则用真诚的笑包容自己,屡屡让他打消离开的念头。

  走或留,让从未如此苦恼过的他为难。

  适容甩甩头,将烦忧寄情于一管清箫,曲调由缓转成绵低,又急遽升高,悠扬的乐音回在这山间,别有一番高洁寂寥的滋味。

  一曲未完,适容停下,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昀玑,平静的容颜,淡淡的微笑,五年来她待他始终如一,但自己却贪心了起来,他不想昀玑只像朋友般对他,他要她,想得心都痛了,却不敢开口。

  “我打搅到你了。”昀玑没有注意到适容的深情,望着远处的小火低声道歉。

  “没,”适容轻扯嘴角“别在意。盼誉睡了?”

  “欸,适公子,”昀玑转头看适容,那星眸之中散发出温暖“这五年来蒙你不弃照顾非亲非故的我们,否则凭我一人,是无法将盼誉带到这样大。”

  “快别这样讲,就将一切归于缘分吧。”适容着地听着昀玑的柔和噪音。

  昀玑偏头看着适容,笑开“真奇怪,我觉得适公子并不是相信缘分的人啊!但既然如此,且早上又说当我们母子是一家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咦?”适容的不好意思转为疑惑。

  “我自作主张的,想让盼誉拜你为义父,不知适公子意下如何?”昀玑轻声问道。

  “这…”“请不要觉得为难,我只是想让盼誉能多一个家人,就像适公子所说,只有一两个人着实孤单。”

  “不为难,与你及盼誉成为一家人是我最大的希冀,我很乐意。”适容苦喜参半。家人啊!昀玑,我想当的是照顾你一辈子的人啊,要怎样我才能让你明白?

  “礼不可废,明早我叫他给你磕个头。”昀玑没有听出适容话中的弦外之音,笑意盈盈地说。

  “这事可能得缓一缓了,我这就要离开了。”适容虽说得淡然,但目光却热切寻着昀玑的神情。

  “我知道了,那你万事小心。”昀玑虽有一丝讶然,但仍没有多问地祝福适容。“盼誉和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被了,有你这句话我心已足,适容内心怀情感的想,轻声向昀玑道别后,转身往山下而去。

  ΩΩΩΩΩ

  南城内鹰府

  宏伟的朱门、崭新的门墙屋瓦,座落在城中西方,占地广阔,是一般寻常人家想破头也想不出的富庶景象。

  鹰忠脚步不缓不疾地落在回廊上,六旬的年纪不影响他直的身形。服侍了鹰家两代的总管家,脸上总是少有笑容,令人望而生畏。由“英诚阁”到府中西端的“芳苑”一路上,家仆在老远处便已必恭必敬地行礼。

  穿过月牙门,鹰忠走在花草繁茂的石板道上,再跨过一座小桥,站定在楼阁虚掩的木门前。

  手正要举起敲门,门内已传出声音:“忠伯,何事?”

  “少爷,大厅那儿来了许多媒婆,说是说亲来着。”鹰忠恭敬地回道。

  “媒婆?谁叫来的?”含着疑惑与淡淡的怒气,那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

  “听说是京城那儿,传着您缺一位夫人,正烦着呢。”

  “京城?”鹰翊沉一会儿,猛然想起以前听闻圣上喜好手臣子婚姻一事,以及那时公然在殿前拒婚遭圣上罢官后,皇上嘴角噙着的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敝不得皇上还肯赐颁龙帖给鹰家。

  低咒一声,鹰翊快步走向“英诚阁”大厅,准备将一众媒婆揈赶出去。

  大厅上,除了坐在上首的鹰翊,及站在其旁的石,剩余的空间,皆坐了从南到北来的媒人婆。

  这会儿,有人正不顾一旁频频投来的杀人眼光而努力憋着肚子的笑。而有着杀人眼光的主人,鹰翊,则不耐地看着底下的媒人婆。

  “鹰老爷,我是受杭州詹大人之托来的。鹰老爷年少英勇,驰骋战场多年,如今受皇上恩泽在此落地立业,紧接而来的便该结束鳏居成家吧!我们詹大小姐才貌双全,温柔贤淑,必能成为鹰老爷的贤内助、好伴侣,也会替鹰家带来绵绵子孙。这里有画像一幅,请鹰老爷过目。”

  “鹰老爷,我是扬州…”

  “鹰老爷,我是苏州…”

  “鹰老爷…”

  只见鹰翊举起手,制止众媒婆的喧哗。从没想过打退蛮夷的自己,竟会败在一群媒婆手上;之前想要揈赶的气势,早被底下的众媒婆给过了。

  扫了一眼噤声的众人,个个均在脸上写着:选我选我。既惊恐又期盼的神色,原来焦燥的内心更加浮动起来。

  瞄了身后的好友兼总管石一眼,鹰翊内心响起“早该这样做”的声音。“各位,鹰某多谢你们的热心,你们先把画像留下,待我有了决定再做打算。石,好好招待这些媒人,顺便你也趁机探探哪家姑娘合适你。我有事,先走一步。”

  “是,老爷。”石不甘心,忿恨瞪着鹰翊的背影。但只一会儿,便被涌上来的媒婆给打断了。

  走出大厅,鹰翊不由得带着笑意,心情稍稍转好的他,原是走向马厩的双脚,却改了主意,徒步出了鹰府大门。

  转了几转,便看见原本应该极其热闹的市集已稀稀落落,只剩几个摊子。鹰翊因刚从边境战场回来,又新来到这城镇,虽捐过钱济民,但出面的都是鹰忠或石,是以城里居民大多不识得鹰翊面容。不过就因为少面,市井的传言也就多。

  鹰翊信步逛了逛,心中不由得想起过往…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呵护着柔媚娇羞少女逛着热闹市集,那时的两人怀着天真美梦织就未来,年轻的心第一次感受到因对方而起的悸动…

  又有一次,两人携手逛花市,就为梅逸所绘“芳苑”蓝图选焙花种;那一天,也是他得知自己将成为人父。

  …两人说着将在“芳苑”孕育鹰家子嗣,将在“芳苑”梅树下依偎赏月,要在“芳苑”…然而这一切,现在都只能归于回忆。

  梅逸,他已逝的娇,只留下“芳苑”供他留恋怀想…

  鹰翊心中又甜又苦的想着往事,是以走过市集,来到了另一边的街道仍不自知。而身边突然响起的人声猛然钻进了他的意识中。

  ΩΩΩΩΩ

  昀玑笑着谢过最后一位客人,接过钱后,稍微数了数今天赚了多少,虽然不多,但一抹足却漾在脸上。收好摊子和钱囊,昀玑向周围一同做买卖的大叔大婶打过招呼,便担起担子离开。

  适容离去后,昀玑便想着该如何多攒点钱,左思右想,便决定做生意卖茶。以前在魏府时,镯云调茶滋味可是别处寻不到的。

  主意一定,便拿着攒下的银两寻了这城中唯一人刘大婶帮忙;好不容易在前几进市集开张。

  这几来,也多亏一旁的大叔大婶照顾,生意才能做得如此顺利,自己也才能送盼誉进学堂,而不用跟着在这儿劳累。

  想到这里,昀玑不免记起早晨自己和盼誉的对话…

  “盼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背诗?”心想这孩子老嚷着不喜欢背诗,这会儿可乖了,倒自己用功起来。

  盼誉脸上言又止的神态令昀玑感到疑惑。

  “怎么啦?有话要跟娘说吗?”

  “娘,我可以不要去学堂吗?我要娘和适叔教我背诗就好了。”盼誉小脸带着一股不安说道。

  “盼誉,为什么不想去学堂呢?那里有许多和你同年龄的小朋友,你们可以一起玩,一起读书识字啊!”昀玑惊讶的问。

  “我…我不要娘那么辛苦,盼誉不要娘做针线做那么晚。上次刘婆婆说起她的眼睛愈来愈差了,我不要娘的眼睛跟她一样。”

  昀玑欣慰地抱住盼誉。

  “好孩子,没关系的,娘的眼睛还很好,你尽管放心去学堂。现今,我们还有卖茶的收入啊,所以娘不会再做针线做到很晚了。”

  盼誉抬头看着母亲慈蔼的面客。

  “可是去了学堂,就没人保护娘了。”

  “你这傻小子,娘可是大人了;况且,有谁会欺负娘呢?”昀玑不自觉地摸上左颊。

  “可是…”盼誉犹疑地看着昀玑的脸。

  “别担心,旁边的大叔大婶都很好,他们会帮我的。等茶卖完,娘就会去接你啦。”

  盼誉小小的内心,有着孩童对学堂的好奇、新萌起保护母亲的责任心,及不想让母亲忧虑的孝心在彼此战着,最后,抵不过探求未知的望,点了点头。

  昀玑泛着笑意,心想:盼誉这孩子这么多虑,真像镯云的子。望着前方拐弯后,就可看到学堂的大门,昀玑抬头擦擦汗水,眯眼看着高挂的太阳。早上明明灰蒙蒙的,何时变得如此晴朗了?

  脚步未停,昀玑的心思又转到前两天,刘大婶告诉她的消息…这城中新搬来了一名富商,听说是从京城来的,不但年少而且单身。喏,你从这望去,最高的那幢楼阁就是了。因为府中没有女主人,所以向外边买些织品绣物,你就绣几件小品,看个日子,我带去给主事者瞧瞧,说不准能多讨几个活做做。还有…

  这两天,又想图样又做针黹,还真有点撑不住哩!等会…咦?

  前边穿着布衣裳、看起来就非善类的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手势一摆,余下二人移动身形,将魏昀玑赶到旁边破屋。

  “哟!这么大热天的,姑娘担了这么多东西,一定很累,就让我们兄弟三人帮你分担分担。”带头的一人轻佻地说。

  “不用了,请让我过去。”魏昀玑按下怒意与惊骇,镇定说道。

  “这可不成,姑娘。我们兄弟既已开了口,这忙可不能不帮;而你应当也不好意思让我们白白帮你忙吧?”听老大说完,余下二人咭咭笑着附议。

  昀玑一听三人无赖,怒气爆发:“你们…岂有此理!哼!我没多余的钱可以施舍给你们,让开!”

  “大哥,这声音柔中还带着刺呢,真好听啊,就不知这身子是否也同样有泼辣劲?没钱就用身子来抵,嘿嘿!”说着便示意一旁同伙分两边欺上。

  “不!你们住手!住手!”随着大声的抗议,碰!重物落下的声音跟着响起。

  “哎唷!你们两个可要怜香惜玉,好生着别伤。啊呀!这她的脸…戴上!戴上面纱!一看到那张恶心的脸孔,什么也不想做了。”

  “是啊,大哥,真是丑八怪一个,难怪她要戴着纱巾了。”

  “既嫌我丑,就让我离开。”

  “欸,找上你算是赔了本。姑娘,想是没有男人敢要你吧?我们兄弟今天算是做做好事,凑合凑合让你享受一下。”

  “你们…你们这群败类!要是敢碰我一下,我…”

  “你?哈哈哈!别不自量力了,我们不但要碰你一下,还要让你快乐的大喊,大叫我们三个一声‘好哥哥,我还要。’哈哈哈!”

  鹰翊循着声音来到一间空屋,刚好听到挣扎的声音,随后一声衣料被撕开的声音。他推开虚掩的门,看见三个男人正捉住一位女子欺负她。

  只见女子快速转过头来,散头发遮掩的秀丽脸庞上有着惊骇、恼怒与恳求。

  是她!鹰翊认出那是曾扰动自己沉寂心湖的容颜,瞬间威怒眼光扫向施暴的三人。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令三名歹徒停止轻薄的动作。

  “青天白之下,你们恁地大胆,竟欺负良家妇女,眼底可有王法!”鹰翊冷凝的脸上两道冰刃似的眼光,震慑住三名歹徒原有的凶戾。

  “喂!你…你是谁?竟敢管本大爷的事,不想活了是不是!?”为首的男子壮起胆子说话,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势。

  其余二人见大哥说话,亦不知死活地加入:“对啊!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这里,尤老大说的话就是王法,你赶紧跪下磕头赔罪,最好再奉上白银供我们花用,这样就饶了你,不追究这事!”

  “哦?尤老大是吧?想要我跪下磕头奉上白银,只怕你们受不起。还不放人!”鹰翊踏前一步,冷冷的语调扫过,三人不觉骇怕地后退一步。

  尤老大不过是个仗力欺人的地痞,平时就在城中作威作福,善良的居民是敢怒不敢言;加上城中的县官又是个老好人,只要他装出一副悔改的模样便放了他,是以养成尤老大的猖狂。谁知坏事做多了总会遇到鬼,现下可遇着了这样一位让他由心底发寒的人物。

  “咳,哼!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姑娘丑得跟鬼怪一样,本大爷也没兴趣,就让给你吧!”说完话,示意其他二人放手,三步并作两步离开。

  突被放手的昀玑,感受着紧张过后的身软,坐倒在地上,呆望传己破碎的衣裳,内心恼着回去该怎么跟盼誉解释。

  鹰翊帮忙着扶起倒地的担子,拾起弃置的衣服碎片,一边审视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她。

  一张小脸上,左半边的疤痕残忍地蔓延至她细长的颈项下,右半边却是强烈对比似的姣美;鹰翊不明白自己此刻心里泛起的颤动是为了她所遭受的痛,还是她眼中那不屈服的坚强?

  受到心中那股力量牵引,鹰翊只能缓缓地、直勾勾地向她走去,这才发现凝脂般的手臂上有着突兀的瘀青伤痕,看到此,鹰翊的眉不悦地皱起。

  昀玑一直到身上覆上一片阴影,才猛然记起自己旁边还有人,而此刻自己的手臂正让一阵温暖包住。

  由自己手臂顺着看过去,男人黝黑的大手轻抚上一层葯膏推那片瘀青,虽轻柔,但那刺痛感不觉令她两弯眉毛紧蹙在一起。

  微眯的视线映入一张不难看的脸;昀玑突地意识到面前这男人正是那天在溪边盯住她的那个,不自觉地扯动手,身子也跟着站起,只想远离男子身上传来的强势。

  鹰翊望着那突然离手臂的女人,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谢谢,不知恩公如何称呼?”稍整了下自己的发,魏昀玑刻意将脸偏向一旁。

  “你…没事吧?”鹰翊心中掠过疼惜,开口问。

  对于鹰翊带着怜惜的眼神,昀玑一双眼再燃起防卫之火“我很好,恩公若不告知姓名,就请受小女子一拜。”

  伸手扶住她下跪的身子。“不不!区区小事,大…姑娘不必行此大礼,也不必挂怀…姑娘府上何处?我送你一程。”鹰翊的心神轻易地被那触手的纤细给攫住了。心中不觉升起怒意,该护着她的人在哪儿呢?

  一思及此,怒气里竟不自觉地了一股酸意。她是个有夫有子的人,自己竟动了心!

  昀玑抬头对上那一双温柔的眼瞳,像是…像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温情一般的眼神,而这冲进脑中的认知刺得她的心紧。好难受!用力挣开那双强有力的手,慌急地戴上帽子。

  昀玑转身背对他,只怕自己在那双眼下浮现脆弱。“不用,就此别过。”不待身后的人反应,逃难似地担起担子离去。

  留下的鹰翊,再一次怔怔望着离去的背影,盼能再一次得见那张容颜,盼自己能…唉!

  ΩΩΩΩΩ

  鹰翊走进位于“华贤楼”的书房。因他未从大门进,反而像作贼似地翻墙,是以府中没有人知道主人已经回来了;也所以如此,鹰翊只得自己摸黑点灯。尚未走到书案边,脚下却踩着了某种东西…这间房向来只有他能使用,怎么会有东西在地上?念头刚浮现,一道亮光突然闪入眼中。

  “我说鹰大老爷,您可回来了;您可知道您的小小总管我,今天换了多少件衣服、洗掉了多少口水、听到多少名媛的名字?而这些…都不该是我的事。”

  石好整以暇地坐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整间书房放眼望去,堆置了一卷卷画轴,有不少还成堆放在地上。

  “怎么?媒人介绍的,都不合你意?”鹰翊凉凉地说完,见到那么多画轴,干脆脚下踩到的也不理了,又把一堆放在椅上的也扫到地板上。

  “老兄,请你记清楚,这些姑娘们想嫁的是屡建战功、受当今圣上赏识、有产有财的鹰公子,可不是我这没没无闻的小小总管啊。”

  “小小总管也得娶生子,况且,若是那些姑娘们见着了你,只怕会舍我而去,投奔到你怀中了。”鹰翊调侃。

  石的嘴角扯开了个弧度,一张斯文白净的脸,一股人来黏的温暖。只要有石在的地方,不论老少男女,便像大家族般的和谐融洽。

  “唉!到底我石某人跟的是好主子还是坏主子呢?尽想着把下人推销出去,自己都没个着落呢。”石脸上虽浮现出烦恼,眼神却透着惯有的笑意。

  鹰翊不否认,跟着扯开嘴角,随手拿起一幅画轴来看。看着那画中人儿,竟变成了那覆面女子。定了定神,这也才记起自己跟她说了半天话,还不知她是哪家的人,心中不由得兴起一股惆怅。

  “江苏,张环姒…普通嘛,干嘛看得两眼发直?”如在鹰翊背后大声唸道“鹰翊,皇上这一招可真是下得猛了,这一昭告天下,有女儿的大官富商莫不想跟你攀上一点关系。每天有这样多的姑娘让你烦心,皇上还真是厚待你了,就不知什么时候也把安明公主送来?”

  鹰翊放下画轴,伸手将石推离三步远,一声不吭地望着他。这举动令石不解,也令他心里发

  不由得望了望自己周身一遭,确定自己身上没多长出朵花,才稍放心地走回座位坐下,对于紧跟着他不放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地发问…

  “这个…鹰翊老兄,该不会这么多年了,你到现在才发现我长得似潘安,这会儿看呆了吧!这种相看两不厌的情趣,该找个女人来陪伴吧?”

  鹰翊听完嗤了一声“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身边老巴着一群人?原来是脸皮特厚。”站起身来,刚昂起的心情不由又被山一般的画轴下。“潘安又如何?若是真能找到心灵相契的伴侣,又何须在意那皮相。”

  像是喃喃自语,鹰翊侧首问道:“那你有何建议啊?貌似潘安的狗头军师。”

  “欸,就说你这人啊,啧啧!求人也不软些,也还好你不在宫中当差,否则真是十条命都不够。”石不示弱地讥了回去。走到画轴旁,随意出一幅。“喏,就娶啊!难道真等皇上再把安明送过来?”

  “是吗?”若有所思地鹰翊推开了窗,望向沉浸在灯光中的府邸。

  石也跟着站在一旁。

  “当初不就是为了当庭违逆皇上为你安排的亲事,才会触怒皇上而罢了官职;如今,虽皇上不再计较,但想招你为驸马、看你成家的意思却还是不变。干脆,你就娶来让皇上死心,也免了这诸多的麻烦。”

  碰的一声,原被石拿在手中的卷轴再次回到那堆混乱之中。这一响像是敲在鹰翊头上,原本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纷心思,转换到一旁的好友身上。

  “也许你说得对,石。”鹰翊转向书案,手一摆“到时我娶了,这些,就全送了你吧!不然老看你连花丛间,真是碍眼!”

  “嘿嘿!我说好主子,这你就省省吧,我可不缺呢。”吊儿郎当的笑再度回到石脸上。

  “不缺吗?石,诸朵花中没有你想独占的吗?”鹰翊轻声问道,转头望向倏地闪过一丝愕然的十几年好友。

  摇摇了头,石依然是一抹笑意,却见灿然之中浮现一丝苦涩。“想要的已经谢了,再也寻不着了。”

  鹰翊拍拍好友的肩膀。

  “好花不止一朵。”

  “呿!这我当然知道,所以花丛我继续连。倒是你啊,”指了指成堆的画轴“继续和这些画像作伴吧,不然就…嘿嘿!”石一脸不怀好意地指指京城方向,又扭作起女人貌。

  “你啊!”这一举动,得鹰翊哭笑不得“安明公主若是知道你这样学她,不气绿了脸。”

  两人想到那幅景象,不约而同相视大笑。

  ΩΩΩΩΩ

  “娘,您教我衣服好吗?”盼誉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拿着细针穿过来穿过去,既觉好玩亦觉母亲的辛苦,看向篮子里,还有好几件未补呢。

  “盼誉,你只要把书念好就成了,这种针黹活儿你不用学的。”昀玑停了一会儿,手便又开始动起来。

  “可是我想学嘛!这样,娘的衣服如果像上次一样勾破时,我就可以帮娘补了。”

  “那么希望娘的衣服破掉啊?”昀玑点点儿子的鼻头笑道:“娘以后会小心些,谢谢你的这份心意。嗯?”

  “娘,可是…”盼誉小脸因急切而红。

  “没什么可不可是,夫子出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还差一点点,我马上做。娘…”盼誉看了看娘亲的脸色,吐了吐舌头,埋头做着功课。

  昀玑心里暗暗偷笑,原要低头做活又抬了起来,想问问儿子在学堂里的情形如何?了朋友没?到口的问题,看到认真的小脸时又缩了回去,等会再说吧。

  整理手上的衣服放在一旁,再拿起另一件时,看到自己好挂在墙上的素外衣,心头不浮现一名身材俊伟的男子。

  为什么会想到他呢?

  总以为自己已被磨得能看透世间的男子,且也对世间男子凉透了心,但为什么仅见过两次,男子的身影竟清楚映在脑中?那手中传来的温暖、那低醇厚实的声音、那震慑威人的气势,还有那蕴含柔和情愫的眼…

  那双眼纠着自己,似有若无的疼惜,揪得她的心难受得紧,像是这几年的隐忍、咬牙下的脆弱,想一古脑儿跑出来似!昀玑只觉得眼睛周遭刺痛发热起来,赶紧起身倒了杯水,将这突发的情绪咽了下去。

  “娘,我做完了。”盼誉跳下椅子,也跑了过去倒了杯水。

  “嗯,好乖,时候不早了,早点睡,不然明天又要赖。”顺顺儿子的头发,把他转回头。

  “娘,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盼誉走到下鞋子,爬上铺时突然转过头来问。

  走回桌旁的昀玑,放下手中的活儿温柔地看着儿子。

  “嗯,什么事?”

  “娘,什么是爹?是跟干爹一样吗?”

  “呃…两个不太一样。爹只有一个,跟娘一样,而干爹可以有好几个。”

  “那我爹在哪里?学堂里的阿照、小玉、小胖他们的爹都跟他们住在一起,那我的呢?”盼誉一双大眼闪着疑惑。

  昀玑懊恼着自己没先想到这件事,现在盼誉的问题像是黄连一般,让她苦得开不了口。

  “这…你爹…你爹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想到那风男子抛弃镯云,昀玑觉得这个谎言最好成真。

  “死了?那就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像云姨一样喽?”盼誉神情沮丧地说。

  “是啊。”

  “那为什么爹没有像云姨一样有牌位?”

  “这…”昀玑正要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暗暗叹道:真不知该高兴盼誉太聪明,或是骂他问这么多干嘛。

  “他的牌位…娘带你过来这里时不小心丢了,这几年一忙就忘了。”

  “娘怎么可能会忘呢?这不是很重要的事吗?”盼誉的小脑子里闪过疑惑,就又迫不及待地提出。

  昀玑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赶紧起身走到边,将盼誉进被窝中。

  “是是,时间不早,你赶紧睡,这事不用你心。”

  “可是娘…”

  “嘘,睡觉。”看着盼誉不情愿地闭上眼睛,昀玑才觉得松了口气。

  这孩子也到了会问爹的年纪,要是哪一天他又问起关于亲爹的事,那她该怎样回答呢?

  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得先把手上的活儿做好才是,上次的图样,不知那大户人家看得如何?得个时间去问问刘大婶,还有茶的生意…
上一章  飏爱  下一章 ( → )
泥巴小说网提供大量免费的全本小说,穿越小说,网游小说,军事小说,玄幻小说,我们分享的全本小说是小说排行榜作品值得阅读,泥巴小说网中国最大的免费小说阅读网站
Copyright 第二章飏爱 泥巴小说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